再看一看还是喜欢
【机枪组】共君一梦一浮生
私设：•少年往事梗
•少年张天德×少女佟莉
•两家对门邻居，青梅竹马，一起念书，考军校，下连队，进蛟龙，参加红海行动，退伍，结婚，生孩子
•全他妈是我瞎78编的，按照时间顺序编的，我也不知道时间安排对不对。
•全是小甜饼，请放心食用
•其实人生不过大梦一场未醒，对吧？
10.张天德高二期末考试突发奇想地考了个学年第一名，看着成绩单，他自己都纳闷，也就是个八九名的水平，怎么就超常发挥到第一的？
陆琛和佟莉其实也纳闷，就在看他的眼神里加入了暗戳戳的嫉妒。
只有石头妈是过了一礼拜开家长会的时候才知道张天德期中考试得了个第一的，因为他拿到成绩后就纳了两分钟闷，然后就扯着陆琛撒丫子跑海边去玩了。
家长会上张天德很给他老妈长脸，石头妈一高兴，就大手一挥奖励了他200块钱。二百块钱在今天也许不算什么，可在十几年前，对于18岁的张天德真是很可观的一笔巨款。但张天德并不打算花掉这笔钱，他要留起来。因为这一阵子正流行MP3，周双双就有一个，给佟莉眼馋得不行。他看她眼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心软，于是打算买一个，当做她的生日礼物。
八月初的时候，高一的学弟学妹早就放暑假回家玩去了，高三的学长学姐也完成了人生大事--高考，结果就剩下苦逼的准高三学子们在学校补课。
今天是佟莉的生日，她等了一天，甚至都有点生气，都没等来张天德对她说生日快乐。周双双和陆琛早在一天前就已经双手奉上了他们的礼物，就只有那个傻子，连句话也不说。
夕阳扯出红艳艳的火烧云，绚丽的像一匹编进了金丝的绸缎，佟莉和张天德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暮色四合中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张天德手插在裤兜里，装作自在的样子，手心却紧张得出汗，因为他的书包里装着给佟莉的生日礼物，可他老感觉自己好像背着的是什么危险品，一颗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从中午开始他就想把东西塞给她，但始终没找到机会，因为佟莉好像是不太高兴，一直冷着个脸，也不肯多看他一眼，把他几次三番鼓起的勇气给憋了回去。
佟莉心里生气，这人是怎么了？不祝她生日快乐也就罢了，居然回家这一路上一句话也没和她说，就在她身后耷拉着脑袋，跟小石头似的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她恨恨地想：真是什么样的蠢人，养什么样的傻狗。佟莉生气走得快点，他就在身后快点，佟莉走累了，走得慢点，他也慢点。
两个人拐进富光胡同，佟莉烦身后这人烦得紧，就想快走两步赶快到家。张天德看着马上就到家了，心里更着急了，也不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再想佟莉为什么不高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嘶，你干嘛？疼死了！”佟莉回头一双眼睛冒火，圆溜溜地瞪他。
“那个，”张天德赶忙从书包里掏出来一个包装好的礼盒塞到佟莉手上，“生日快乐。”，也不看她，就一个闪身钻进自家大门。
这人绝比是个智障，不过佟莉倒是真的不再生气了，因为她看见张天德好像是很不明显地脸红了。
她飞快躲回自己的小屋，坐在窗前的书桌前，俏咪咪地拆开礼物，天！居然是自己最想要的mp3!!!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试听，第一首就是她最喜欢的五月天的《温柔》，然后是莫文蔚的《忽然之间》，周杰伦的《青花瓷》，她一首一首地听下去，张天德统共给她下了五首歌，目录结尾还有一首没命名的，她好奇按下播放键。
张天德的声音突然跳出来，惊得佟莉赶紧按下暂停环顾四周，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紧张。
爸爸妈妈正在厨房忙活做菜，佟莉心口发紧，又按下播放键，张天德的声音清晰起来：“佟莉，生日快乐，嗯，那个，礼物你喜欢吗？今年是不是还没有人给你唱生日歌？那我给你唱生日歌吧：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佟莉生日快乐……”
张天德低沉的声音通过耳机线敲打着佟莉的耳膜，什么嘛，只祝我生日快乐……佟莉咬着下嘴唇暗暗地想。
她照着说明书一条一条的地摆弄着p3,播放列表（6），设置，我的喜欢，垃圾箱（8），嗯？
佟莉好奇地按开垃圾箱（8）的选项，发现里面都是没名命的音频文件，她一个一个听下去：
第一条张天德说：“佟莉……我以后年年给你过生日吧，那个，我……哎我说什么呢！”
第二条张天德说：“佟莉……每年你过生日都热得要命，可我还是挺高兴的，嗯，你以后要考什么大学？哎呀，我又说什么呢……”
第三条张天德说：“佟莉……过两天咱们放暑假，我要去帮你干妈买水果，你跟我去看摊子吧，哎呀不是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
佟莉虽然没见到他录音的样子，可她完全想的出他抓耳挠腮的窘迫可怜相，然后接下来几条无一不是张天德拙嘴笨腮地东拉西扯，什么小石头是条好狗，下个礼拜攒下零花钱领她去吃商城里最贵的叫什么达斯的冰淇淋，师傅说他是块当兵的好料子，啰里八嗦一大堆。
你到底要说什么？佟莉心痒难捱。
直到最后一条，张天德说：“佟莉”，然后足足五秒钟的沉默。什么呀？这就没了？佟莉恨恨地咬牙。
然后她听见张天德深吸一口气，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破釜沉舟的架势说：“我喜欢你！”
佟莉那一瞬间被震住了——他喜欢我，他说他喜欢我！
可是！
他给删了！怂货！白痴！智障！
佟莉气得啪地把p3拍在桌子上，回过神后又赶忙忿忿地捡起来，这东西贵死了，可别摔坏了。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张天德总觉得佟莉看他的眼神不太对，难道她发现什么了？他仔仔细细地回想，嗯，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前录的我都删完了。
在对自己充分地肯定和催眠之后，他就又能大大方方地揽着佟莉和她称兄道弟了，不过他觉得像佟莉这种收了别人礼物一不道谢，二不喜悦，还给人一个白眼的姑娘想嫁出去真是很难了。
好在还有我，他乐颠颠地想，我的眼光这么差，应该没人和我抢吧？
陆琛os ：ಠ_ಠ就你这样，没人和你抢，你也够呛！
11.高三开学没两天，趁着天还没冷，学校赶忙举办了运动会。新晋高三学子可以说是摩拳擦掌、蓄势待发，都想着露一手。
这不，手是露了但脚崴了的佟莉小朋友正被陆琛和周双双架着从一百米决赛场往外挪。周双双不住地数落她：“我说你这么拼干什么，咱们班还差你这个第一名啊，现在好了，脚崴了吧……”
佟莉最怕的女人除了她妈，就是周双双了，这主要因为她们俩有共同的特点：脾气暴躁+嘴皮子一流。她总是觉得现在周双双年纪还小，人生阅历有限，要是修炼到自己妈妈的年岁，怕是功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琛看佟莉实在走得费劲，就提议：“莉姐，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不用，小伤。”佟莉虽然龇牙咧嘴地忍着疼，但还是一脸豪气干云表示不用。
刚在男子1500米获得第一名的张天德同学正意气风发地接受老师的检阅和女同学的膜拜，就看见佟莉瘸着个腿，一窜一窜地蹦过来。
他赶忙伸出手抓住佟莉的胳膊让她站稳，问她：“怎么了？摔着了？摔哪了？我看看？”
她看他那一脸大惊小怪的表情心里有点小窃喜，哼，你这样一看就是喜欢我。
旁边周双双os：哦，这可真是个惊天大秘密。¯\_(ツ)_/¯
“石头，莉莉脚崴了，疼得都走不了路了。”周双双做了一个严重的不得了的表情，说着还瞪了陆琛一眼。
“啊！”陆琛在周双双的淫威下屈辱地表示，“可不是，你看，都肿了。据我多年行医经验，莉姐现在不能走路了。”
张天德弯下腰，轻轻捏了捏佟莉的脚踝，“哎呦，哎呦，轻点轻点，疼死了。”，佟莉扶住他的肩膀疼得直抽气。
“走吧，我背你去校医院。”张天德手撑在膝盖上在佟莉身前哈下腰。
“不用，不用，没多大点事。”她倒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听话，上来。”张天德蹲在那不动，语气倒是不容置疑的样子。
“哦。”佟莉慢吞吞地应了一声。
旁边的陆琛周双双两脸惊讶地看着佟莉就这么脸红红地伏在张天德背上，我去，这是什么操作？莉姐/莉莉居然脸红了？石头今天很厉害呀！
陆琛在惊讶中突然发觉有点不对，我他妈刚刚好像被嫌弃了！莉姐明明表示不用背的！
周双双回过头白了他一眼，一脸得瑟：“就你这小身板，你能背谁啊？背个书包都怕给你咔吧压折了！”
陆琛不遗余力地还嘴：“我再怎么瘦也比你个小矮子好，你自己看看，你也就到我腰这。”，说这还拿手在腰上比划比划。
“陆琛，你大爷！”周双双伸手去拧陆琛的耳朵，“姐姐我正二巴经一米五八！”
“还一米五八，我看你也就一米五吧！”陆琛长手长脚，两步跑开周双双身边。
“陆琛，你个死竹竿，你给我站住！有本事别跑！”
“诶，我就跑，你个小短腿！哈哈哈！”陆琛正撒欢，结果差点撞到了班主任李老师，差点把老师撞一个跟头。
“老师，对不起！”陆琛连忙扶住老师。
“佟莉呢？她怎么样了？”李老师着急佟莉的脚伤，没和陆琛一般见识。
“石头背她去医务室了。”周双双从陆琛身后上前和老师解释。
“哦，那就行，你们两个快回咱们班的场地，别乱跑了啊！”李老师行色匆匆，叮嘱了一句就往医务室赶。
她一边急急地走一边拨通莉莉妈的电话：“您好，是佟莉妈妈吗？我是她班主任李老师，佟莉刚才跑赛吧脚扭了，您过来看看她不？”
“骨折啦？”莉莉妈正和石头妈一起烫头，听李老师一说，吓得差点顶着一头还没完全成型的方便面冲出理发店。
怎么就不盼着点自己家孩子好？李老师一脸黑线。-_-#
“没有没有，佟莉就是扭伤了。”她赶忙解释。
“哦，这样啊。”莉莉妈一听没啥事，又施施然地坐下，“那老师啊，石头在莉莉身边不？”
“嗯？”李老师心中暗忖，这俩孩子的事儿，家长也知道？这佟莉妈妈心挺大啊，孩子早恋也不管？
“啊，在呢！”李老师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那就好，李老师，你就让石头把莉莉背回来吧！”
“啊？……哦，那好吧。那个，您先忙，我去看看佟莉。”李老师挫败地挂上电话。
李老师：佟莉妈妈，你太不尊重我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从校医院出来，太阳已经开始西沉。张天德背着她跑来跑去，整个人已经汗涔涔。佟莉圈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背上，她专注地盯着一颗汗珠穿过他乌黑的发茬，又划过他的颈子，最后悄无声息地没入他篮球背心。那些顺着他喉结淌下来的汗液蹭了佟莉一胳膊，让她与他滑腻腻地肌肤相亲。
她熟悉他身上的味道——热气腾腾的舒肤佳的味道。她离得足够近，近到被熏得脸红——可她贪恋这种味道。
佟莉穿着运动员的小短裤，张天德的托着她的大腿，一双手电烙铁似的，烫得慌。
佟莉枕在了他肩上，歪着头看亮晶晶的汗珠顺着鬓发淌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她拿手背给他抹了抹，还嫌弃说：“噫，都是汗。”
“张天德，你瞅瞅你晒得，跟块碳似的。”
还和他抱怨：“哎呀，张天德，你身上热死了！”
张天德把佟莉往上掂了一掂，扁扁嘴声音听着有点可怜：“又嫌弃我，你忍一忍，一会儿到南门给你买冰棍。”
“那我要吃绿豆味的。”佟莉凑到张天德左耳边和他说。
“嗯，给你买。”张天德耳朵痒痒，歪过头躲着她呵出的热气。
佟莉知道他痒痒，就又故意绕到他右耳边和笑嘻嘻地说：“还想吃红豆味的。”
“你，你离我远点，我痒痒。”张天德躲也躲不掉，痒痒得浑身发紧。
“嘿嘿，我不得……”他越是躲，她就越是凑到他脸旁边和他逗哏。
“再这样我可松手了啊。”他一边说，一边假装要松开手。
佟莉连忙紧紧地圈住他的脖子，腿也夹住他的腰说：“那姐姐就勒死你个王八蛋。”
张天德(⁎⁍̴̛ᴗ⁍̴̛⁎)：傻啊，我能摔着你吗？
从小卖部出来，佟莉吃雪糕吃得欢畅，又把雪糕伸到张天德嘴边，他就着咬了一口，佟莉问他：“好吃不？”
“好吃。”张天德含含混混地和她说话，“佟莉，雪糕是不是化了？我脖子咋这么凉？”
“唔是，唔是，雪糕太凉了，口水。”佟莉泰然自若地告诉他。
张天德：“你大爷……”
12.张天德上高三之后就长到了185，长手长脚，在课桌底下两条腿真是无处安放。于是他就聪明地每天把两条长腿伸到佟莉的凳子底下，以至于每次佟莉往回一缩腿，就会被张天德踢个正着。就好比今天，她穿的小白鞋现在已经变成了小灰鞋。
在张天德刚聪明起来的时候，佟莉就每天拼命地把椅子往前窜，想躲避他的侵扰，可是张天德长腿一勾凳子撑儿，就把气哄哄的佟莉连人带椅子一道儿给拽了回来。
佟莉到也不是没有办法治他，作为怪力少女，只要张天德踢到她一次，她就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掐他一次，张天德的腿上时常青一块，紫一块。当然了，这个办法并不是每次都奏效，有时候张天德还是躲得挺快的。
不过，就在两秒钟以前，张天德又踢了佟莉一脚，躲闪不及，被佟莉拧住了肉，疼得他龇牙咧嘴。佟莉回过头冲他一笑，神采飞扬的小样儿就像是在说：‘让你嘚瑟，栽我手里了吧。’
张天德看着她白白净净的笑脸，心里痒痒得像有一只小手在挠。他的坏心眼禁不住一动，就在桌子底下猛然抓住了佟莉的手。
手上突如其来地传来少年热烈的体温，佟莉吓了一跳，赶紧松了手往外挣，结果那人攥得死死地，挣了两下愣是没挣出来，而且居然还不要脸地捏了两下。
“松开，他妈赶紧给我松开。”佟莉转过来瞪着他。
可张天德握着她的手不但一动不动，还痞痞地看着她笑，笑得两个酒窝都浮出来了，这让佟莉凶巴巴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求我啊，求我我就松开。”张天德直勾勾地盯着她，贱贱地耍贫嘴。
佟莉红着脸侧过头去，就瞟见数学老师正朝她这走过来，直急得咬住了下嘴唇。张天德控制不住自己，眼神就在她粉嫩的嘴唇上流连，他看见佟莉急得眼泪都要涌上来，刚打算放过她，却听见佟莉可怜兮兮地说：“求你，求你了，快点松开。”
说完，佟莉羞恼地撇过头，连小巧的耳朵也红透了，甚至能看见细细的绒毛。他故意使坏，凑上前去，在她耳朵边轻轻地说：“真软和，你的手真软和。”。他呵出的热气打在佟莉耳廓，激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脸越发红得像张天德家的大苹果，窘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佟莉，去我办公室，把昨天的作业拿回来。”数学老师的及时出现，解救了心跳几乎要超标的佟莉。
她如蒙大赦，低头红着脸一阵风冲出了教室。
“我说石头，咱耍流氓得有个限度啊。”陆琛撑着脑袋，一脸的意味深长。
张天德一脸不解：“我又没对别人耍流氓。”
陆琛：叮咚，您的好友流氓石头上线……
13.还有一节晚课就放学了，张天德正在奋笔疾书今天最后一套理综卷子，陆琛从外头一阵风似的刮进来，冲到他面前，上气不接下地跟他说：“石头，石头，我刚才看见五班那三个小混混在外边堵莉姐，还伸手要摸莉姐的脸！”
张天德心里腾地升起一股火，站起来就要往外冲，让陆琛一把拽住了，“石头，你干什么去？”
张天德攥紧拳头，沉声说：“我要去教训教训他们。”
“哎呀，哎呀，你先别去，他们仨都让莉姐揍一顿了，现在刚滚回自己班。再说，你不能当人班主任面再揍他们一顿吧，要揍也是一会儿放学，哥跟你去！”
张天德原本心里憋着气，但看着眼前清瘦的、花美男似的陆琛摆出一副上山打虎的架势，只好想笑又强忍着，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傻琛，别添乱。”
“我×，瞧不起谁呢！”陆琛感到自己男人的尊严收到了挑衅，说着就勒住张天德的脖子往起一提，“今儿你爸爸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琛哥，琛哥，饶命饶命，别老锁我喉啊！”张天德立马向他讨饶。
陆琛表示：看在你被我制服又无力反抗的份儿上暂且饶你一命。
佟莉收拾完那三个小流氓，在回班级的路上被数学老师叫去帮忙改试卷。她改完回来的时候发现张天德没在教室等她一起回家，心里正想着这人是不是又跑去打球了？就看见周双双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莉莉，莉莉，你可回来啦！你快去看看吧，石头和陆琛跟人打起来啦！”
张天德？陆琛？和人打架？太不可思议了！
张天德虽然长得像个不良少年，可脾气好得一比，一个都没跟人红过脸的人，居然跑去和人打架？
还有琛子，瘦得像个竹竿，出去不挨打就不错了，居然也和人打架？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周双双没给她更多的脑洞时间，捞住她噌噌噌地往外跑。
周双双跑了一阵儿，实在跑不动了，伸手一指高三楼后的小树林：“那儿，他们在那边儿，不行了，累死我了。”
佟莉心中默默抚额：你不如就告诉我他们在小树林里呗，跟着你跑这两步真是太耽误时间了！就冲进了小树林里。
她一头扎树林里，就看见张天德提溜着中午要摸她脸的胖高个的衣领子，把他按在树上，胖高个被迫双脚离地，只能把鼻涕一把泪地保证着再也不敢了；陆琛则在那吓唬刚被收拾完蹲地上哭的小黄毛，小黄毛也真诚地表示：琛哥以后就是我亲哥！
佟莉看俩人也没吃亏，刚松了口气，结果另外一个瘦高个的小混混趁几人不注意，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扬手往张天德后脑狠呆呆地砸过去，佟莉吓得心都不跳了，她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就飞起一脚，“我×你妈！”，十分的力气就踹在小混混的肋骨上。
“啊！！！”小混混被佟莉踢开足有两三米，捂着肋骨龇牙咧嘴地发不出声儿来。
张天德循声回头，看见佟莉摆出了格斗姿势，又看见瘦高个手边的砖头，就主观地认为佟莉差点挨打。
张天德猛地松开胖高个，揪起躺在地上的瘦高个的领子，举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
这一拳打下去铁定出事！佟莉吓了一跳，赶忙冲过去攥住张天德的手腕，她从来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这种狠厉的表情，甚至在他抬起头看着她的时候依旧目露凶光，太阳穴上青色的血管一蹦一蹦的，浑身肌肉紧绷得吓人。
佟莉使了全部力气才没让这一拳落下去，她的声音急切地安抚他：“张天德，张天德，别冲动，我没事！我没事。”
手腕生疼，理智也终于回炉，他慢慢放下拳头，俯身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瘦高个，从牙缝里挤出：“滚。”，就甩开他的领子，瘦高个跌回地面也死盯着张天德。
“走了，琛哥。”，张天德胳膊搭上陆琛的脖子，拎着校服随手甩在自己肩膀上。
“你们给我等着！”瘦高个从地上爬起来向他们叫嚣。
张天德回头扫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我等着。”
陆琛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歪头咧嘴一笑，一脸得瑟也说：“行啊，爹等着！”
“还他妈不快滚，等着再挨顿打？”佟莉双手抱胸，呵斥三个小混混。
小混混们看着占不到便宜，就互相搀扶着跑走了，佟莉他仨没当回事，觉得今天战果不错，如果忽略不计他们的内部损伤的话。
佟莉以为这事就拉倒了，结果第二天下午张天德和陆琛就没来上学，她上到教导主任、下到各科老师的办公室都找借口去了一趟，还是没见到这俩人的影儿。
她一放学就着急忙慌地往家跑，一道张天德家门口就听见干妈在发火。
“张天德，你不学好，还学会和人打架了？我送你跟莉莉爸学散打，是为了让你打人的吗？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给我在外边惹是生非？你错没错？你给我说，你错没错？”
“我没错。”一听他说没错，一苕帚就抽在背上。
“你错没错？”
“我没错！”
佟莉在门外听着，她没进去都想得到张天德梗着脖子不认错的样子。
她猛地推开门，就看见张天德光着膀子站在院子中央一声不吭，背上都是被抽出来的红吝子，眼看干妈手里的扫帚又扬了起来，佟莉连忙喊：“干妈！”
石头妈看见佟莉站在门口，就对她说：“莉莉，你别替他求情，没用，我就天就要把他打个明白！”
“干妈，不是的，打人的不是……”
“佟莉！”张天德突然抬起头喊她的名字，声音又凶又急：“回去！”
啪地一声，又一苕帚落在张天德背上，张天德还是一声不吭，龇牙咧嘴地瞪着她。
“你还凶上莉莉了，能耐了你。”石头妈抄着苕帚叉腰骂他。
佟莉看他挨打鼻子有点酸，心里想：你个小眼睛瞪起人来还挺凶。
“莉莉，你先回去，干妈今天真得和他把这事整明白了。”石头妈终于放下了扫帚，和她说话。
“嗯，干妈，我先回去了。你别打石头了。”佟莉只好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看在莉莉的面子上，今天先饶了你。”石头妈回过头瞪了张天德一眼。
张天德偷偷扭过头看她，发现她眼睛红红的，怕是哭了，他心里想。
他挨了一顿打，还被罚不许吃晚饭、不许进屋，石头妈教训完他就进屋吃石头爸做的红烧肉去了，就留他一个人在屋外饥肠辘辘地喂蚊子。
他躺在摇椅上，后背蹭在椅背上更是疼得厉害，他到不在乎后背疼，也不在乎蚊子咬，他就是饿得两眼发昏，小石头也不讲义气，在屋子里吃的五饱六撑，出来在他身边纳凉。
“张天德，张天德！”
张天德觉得自己饿迷糊了，都听见佟莉叫他了。
“张天德，张天德！”
他一回头，居然真的发现佟莉趴在墙头，还冲他小声喊：“过来，你过来！”
张天德饿得没力气，慢吞吞地挪过去，就看见佟莉举起半拉西瓜，还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勺子塞到他手里，跟他兴冲冲地说：“吃吧！”
说实在话，今天张天德见到西瓜，可真比见到佟莉亲，就把西瓜放在墙头，拿着勺子吸里呼噜地吃起来，佟莉看他风卷残云的模样都害怕，怕他把西瓜皮也给吃了。
“给我留一口，给我留一口。”
“留着呢，留着呢。”
拉倒吧，留啥呀，半拉西瓜都他妈见底了……
整个一猪八戒吃人参果。
主动给她一口怕是没戏了，佟莉抓住张天德的手脖子，凑上前才勉为其难地石口夺食。
“疼，疼，手脖子疼！”张天德又可怜兮兮地嚷疼了。
“别叫唤了，一会儿干妈该发现了。”佟莉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结果被蹭了一手西瓜汁。
“唔，唔，再给我一口，就一口！”张天德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等会儿，等会儿……”
14.毕业聚餐回来的路上，张天德看着身旁的佟莉正闭着眼睛傻笑，哎呦，一个没看住两杯啤酒就喝多了。他俩路过一个卖桃子的小推车，果香浓郁，他正想着要不要给她买两个，就被佟莉扯住了手，她笑得眼睛眯眯的，央着他说：“石头，我要吃桃。”
“嗯，给你买。”一听她叫他石头，张天德就知道她怕是迷糊了，只好把她安排在马路牙子上站好，自己去摊前挑水果。
没想到他一个低头的功夫，佟莉又凑过来扯住他的手，讨好地和他说：“石头，我要吃桃。”
张天德用手拦住她，省得她老想往马路中间溜达，佟莉在他对面站定，抬起脸又冲他笑，她晕晕乎乎的，一会儿睁着眼睛傻兮兮地笑，一会闭起眼睛甜腻腻地笑，直笑得他心慌意乱。
“小伙子，你对象啊？”卖水果的大爷摇着扇子乐呵呵地问他。
张天德回过头看醉得傻了吧唧的佟莉，想着她现在怕是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就说：“嗯。”
“哎呦，小姑娘长得真好。”
“石头，叔叔夸我长得好看。”半天没动静的佟莉突然抱住他的小臂，语出惊人，仰着脸冲他笑。
张天德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赶紧仔细观察了她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还是闭着眼睛傻乎乎地笑，才松了口气。
张天德一手拎着桃子，一手朝她伸过去：“走了，回家了。”
“哦。”佟莉乖乖地伸出手由他牵着。
路不远，可佟莉忽忽悠悠地走得很慢，动不动还商量他要吃桃，张天德终于有理由牵着她的手就也故意走得很慢，平常二十分钟的路足足走了四十分钟。走的佟莉都有五分清醒了，但是醉了的话，张天德就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家，所以干脆就一直跟他傻乎乎地走。
他们两个进了张天德家的院子，她站在房门台阶上看他洗桃子。他转过身，把水淋淋的桃子献宝似的举到她面前来。
红红的桃子映着少年的笑脸，带着一种青涩的、欲语还休的纯情，这让周围的蝉鸣虫声都静了，可他说的每一个字变成了电影慢镜头，好像敲在她心上：“你，尝，尝，甜，不，甜。”
佟莉咬着嘴唇，她觉得自己是真的迷糊了，脑子转不过来，还执意暗暗地思索，她觉得他总是这样，带着懵懂和天真引诱着她，让她一路心甘情愿地滑进他的情感陷阱，就像……就像伊甸园里树上鲜红的苹果引诱着赤裸的夏娃。
她伸出手，没接过桃子，却抚上少年亮晶晶的眼睛，他的睫毛在她手心颤动，带来一种毛茸茸的酥痒，好像在说：你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她好像清楚，也好像不清楚。
夜幕那么蓝，树影婆娑，他们两个站在灯光背面，没有人会看见，没人会知道。
她踮起脚，把自己的嘴唇贴在少年的嘴唇上。
张天德看不见她做了什么，可他怀疑，她吻了他。因为触感那么软，就像果冻，鼻息温热，打在他嘴唇上，他还闻到了她嘴唇上桃子味唇膏的味道，还带着啤酒的热烈。
张天德的一颗心要蹦出胸膛，手里的桃子都被他捏坏了，抠出一个小小的洞来，汁液淌了他一手。
佟莉重新在他面前站定之后酒突然就全醒了，她抬脚就要跑。
张天德伸出胳膊拦拦住她的腰，语气里带着些被非礼的委屈：“你这人怎么流氓耍完了抬腿就跑？”
“我就亲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张天德觉得佟莉脸有点红，不知道是醉得还是终于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张天德：我小气吗？
他居然被佟莉的理直气壮弄得还有点羞愧，好像自己真是小气似的。
佟莉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来：“桃给我。”
张天德下意识地把手里的桃给她，佟莉抓过桃子就溜走了。
佟莉躲回自家院子里，倚在大门上，心里想着：好险，要是他发现我酒醒了怎么办？哎，算了，他哪有那么聪明？
佟莉顺着桃子的伤口吮吸汁液，好甜。
佟莉跑走好一会了，张天德还站在水池边发呆，过了一会儿，他舔了舔手指，桃子的味道，好甜啊。
15.七月午后的太阳光最毒，夹着烟台腾腾的水雾，闷的让人出不来屋。佟莉抱着镇好的半个西瓜走进张天德家，就两步路，也热得她鼻尖冒出细细的汗。
她一进里屋就看见张天德光着膀子躺在小石头身上，一人一狗睡得正香。小石头张着嘴，呵哧呵哧地喘气，口水都流到炕上。张天德睡得很平稳，年轻的胸膛一起一伏，呼吸绵长。老旧的立式电风扇嗡嗡地转着，火辣的日光透过玻璃窗晒着他半拉膀子，佟莉凑过去给他挡住太阳。
这几年，他像地里的高粱一样抽节拔穗，从一个孩子气的少年到现在初具男人的轮廓，她竟然莫名有种秋收的喜悦。想到这里，她自己都要忍不住笑自己一下。
天气闷热，他睡得起了汗，佟莉撑着手看他，手指虚虚地描着他的眉毛，再空空地滑过他的直挺的鼻骨，最后手指停在薄薄的嘴唇上，轻轻地点了一点，就想起之前两人迷迷糊糊的吻，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她胡思乱想地累了，就枕着张天德摊开的胳膊躺下，她其实偶尔也会知道，他们两个自幼亲昵得有些过分，有时候看起来像兄妹，有时候像姐弟，有时候又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有时候甚至像……耳鬓厮磨的情人，就比如现在。
张天德睡着了却觉得身旁什么东西很凉快，就回身拥住，还往怀里揽了揽，这让半醒不醒的佟莉总觉得什么东西老是扒拉自己，以至于这一下午总是反反复复地做梦，她要么梦见自己在沙漠里贴着个火炉，热得她浑身是汗却又脱不了身，她要么梦见怀里抱着一大块舒肤佳香皂，终归是一大堆不可理喻的梦境。
张天德醒来的时候，发现日头都开始西沉了，他定定神，终于看见近在咫尺的佟莉，也发现，自己抱着她，她的脸颊甚至还贴在自己胸前。他很慌，不知道要怎么办，可玻璃透过的光连她脸上的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就像一颗饱满鲜美的水蜜桃，他看着，就忘了眼前的窘境，心里涌起万般柔情：他多想亲亲她。
当然了，他不敢，他就是想想。他叹口气转身躺平，随着佟莉枕他的胳膊，他也开始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他想和她在海边看日出，给她买好吃的冰淇淋，还有重新在那个迷醉的夜晚拦住她，终归也是一大堆思绪纠缠不清。
可他又想：感情不是人生唯一的答案，人的一生若是只想着男欢女爱，未免太过狭隘。他是这么想，他知道佟莉也这么想。他们这么年轻，他们应该承担责任，有所作为，也许是手握钢枪、放哨站岗，也许是身穿白衣，救死扶伤。但不论做什么，都不能辜负了这青春光景，不能辜负了这大好的日头。
但感情上，只要她是愿意的，他就会一直等待，就会跨过万水千山向她奔去，不管多久，不管多远，因为他人生感情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佟莉。
他及时拽回了自己纷飞的思绪，因为佟莉将醒未醒地揉着眼睛问他：“石头，几点了？”佟莉一迷糊起来，就爱叫他石头。
“六点半了。”他边说边回头看她。
“啊？都六点半了？”佟莉不可思议地挠挠头，“我的天，稀里糊涂地睡了一下午，热死我了。”
罪魁祸首张天德不敢吱声，就默默地躺着，佟莉看他一动不动，就去捞他的胳膊，想把他拽起来：“走了，别躺了，你师娘等你吃饭呢！”
“别，佟莉，别动我！”张天德龇牙咧嘴地叫唤。
“咋啦你？”佟莉纳闷地松开手。
“嗷！手麻了，手麻啦！”张天德的胳膊落回炕上，胳膊蚂蚁咬似的，比疼可要命，欲哭无泪地眨着小眼睛。
佟莉看他的那怂样憋着笑。
“你还笑！这还不是你拿我胳膊当枕头当的！”石头今天也是一块委屈巴巴的石头。
佟莉终于好心地把张天德从炕上拽起来，他被她当了一下午枕头，这胳膊一时半会怕是缓不回来了，只好认命地站在地上冒充杨过。
佟莉回身招呼小石头：“走啦，小石头，吃饭去啦！”
向来听话的傻狗只是可怜巴巴地哼唧哼唧，也不动地方，佟莉仔细看了看，然后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你手麻了！小石头腿麻了，你看它那个怂样，简直跟你一模一样！哈哈哈！”
“说谁怂呢？”独臂大侠张天德向前一步整个人把佟莉圈在墙角，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佟莉笑得欢畅，却突然陷的被他堵在墙角，他的气息充盈她的鼻腔，她低下了头，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可一颗心胡乱地蹦哒，忍不住想逃。
可你莉姐的人生信条是什么的？——不能怂！
她忍住想逃跑服软的想法，反而更凑上前一步，抬起头直视张天德的眼睛，冲他甜腻腻地笑，直笑出一双桃花眼来。
张天德就怕她这样笑，她这么一笑，又是让他一晃神，就这么一晃神，佟莉就抓了一把他麻的要命的胳膊，一弯腰从他身旁跑开。
“嗷！佟莉！”张天德气急败坏地叫她的名字。
佟莉乐颠颠跑回家吃饭，小样，和我得瑟，哼！
16.两人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张天德下个礼拜就要出发去长沙了，佟莉十天后也要出发去大连。趁着佟莉生日，两家的爸爸妈妈给两个孩子张罗了一桌子好吃的，两家的大人真是高兴极了，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搬到桌上来。
吃完饭，夏天傍晚六点中的天还是光亮亮的，红彤彤的火烧云表明明天依旧是个好天气。小石头跟在佟莉脚前脚后地跑，她被它绕得烦了，就板起脸跺脚吓唬它：“去，小石头，去找大石头玩去。”小石头呜噜两声，就溜溜地跑到坐在门前的张天德脚下躺倒，露出肚子哼唧哼唧地撒娇。
“莉莉，莉莉，走了，给你和石头照张相。”莉莉妈拿出从同事那借来的相机冲佟莉比划。
“师娘，咱上哪照啊？”
“胡同口，就那棵老榆树。”莉莉爸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小徒弟的黝黑脊背。
其实佟莉和张天德已经好几年没有一起照过相，站在老树下，两人都局促地站得笔直。
“莉莉石头，你俩放松点，站近点，石头你不要那么严肃，莉莉你笑一笑！”这一顿指挥，给莉莉妈和石头妈累得满头大汗，两位老爸则表示两位老婆的嗓门都太大，耳膜难以承受，悠悠然躲到一旁抽烟纳凉去了。
两位妈妈指挥失败，就打算放弃，准备随便照照。可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张天德却突然揽住了佟莉的肩膀，而佟莉转过头看他，脸上带着惊讶，可眼睛里却带着点惊喜。
“挺好，挺好，我明天去洗，你们上学就给你们带着，哈哈哈！”莉莉妈喜笑颜开地表示。
即将离别的两人并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他们在未来长达七年的离别里唯一的合影。在小小照片的右上角，石头爸写着：‘2004年8月 佟莉 张天德 摄于富光胡同’。
拿到照片的这天傍晚，张天德也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佟莉和小石头跟在两家父母身后去送他。张天德一直盯着她瞅，可她一路上都不肯去看他，只一味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们最后在胡同口站定，石头妈眼睛红了，轻轻地抚摸张天德的肩膀，好像要为他抚去肩上的尘土，“去吧，儿子，注意身体。”。
石头爸则用力拍了怕他的后背：“没事，儿子，去吧，别惦记家里，好好念书！”
张天德低下头看见父亲不再笔直的脊背还有母亲眼角浮现的皱纹，强忍住涌上来的泪意，只是用力抿了抿嘴唇，说：“知道了，爸、妈，你们注意身体。”
再抬眼，就看见佟莉还是低着头，正用脚来回拨愣地上的石头。小石头则跑过来围着张天德转圈，前爪不住地挠他的大腿，他蹲下去问它：“你舍不得我？”小石头哽唧了两声，他顺了顺它的毛，说：“我冬天就回来。”
“佟莉，我走了。”他看向她，却在她回应之前，就转过身向前走去。
“嗯，走吧。”佟莉抬起头回望，却也只看见他脚步一顿，海风鼓起他的白色衬衫，带着衣角翻飞。她在心里悄悄说：小石头，大石头，地上有个傻石头。
她看着他步履坚定、腰背挺拔、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连落日余晖也要为他镀上一层金光。真好，他没回头，佟莉暗暗地想。
……………………………………
•大家有没有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开始有所转变了，不再单纯了？😌
•两个人是不是都心机起来了？
•下下章咱们发🚗🚗🚗
